“叮铃铃……,叮铃铃……。”一阵清脆的电话声打破了我伏案疾书的思绪。“你好,这里是禁毒社工办公室。请问找哪位?”等了半晌后,电话那头才回答道,“嗯……是否有位禁毒社工杨老师?”“你好,我就是。请问你哪位?有什么事吗?”“我……我是严某某,我能来你这里跟你见面吗?”此刻,电话那头的回答让社工为之一惊,“隐身”许久的对象总算能联络上了!在给予严某某肯定的答复,确定好时间,挂上电话后,我的思绪不禁拉回到了几年前。
对象严某某属被责令社康对象,有着十几年的毒龄,几进几出监所,是一名副其实的“资深对象”。为了做到底数清、情况明,我曾多方打听严某某的消息,相继走访过派出所、居委会及严某某的父母,均未获得他的行踪。在居委干部处,我了解到严某某年轻时就好逸恶劳、不思进取,交友不慎染上毒瘾和赌瘾后,家人和亲朋曾多次规劝无效,在败光了名下房产和父母仅剩的退休金后,严父气得都病倒了,从此与严某某断绝了关系,再无严某某的情况信息。
断了线索,社工思考是否还有其他方法可找到对象严某某。凭借多年的工作经验,每个人都有交际圈,药物滥用人员也不例外,所谓人以群分,药物滥用人员的朋友通常也都是瘾君子,我们所谓的“毒友”。社工想到,是否可以从其他药物滥用人员处了解情况,说不定会查询到对象的下落信息。功夫不负有心人。在社工的努力下,同是药物滥用人员的谢某提供了重要线索,说是曾见过严某某一次,而且还互留了手机号码。社工拨打了严某某的手机,刚介绍完社工身份,电话就被那头挂断。之后,社工也并未气馁,不定时地拨打过严某某的手机,不是对方手机拒接来电,就是处于关机状态。
见收效甚微,社工转变了思路,更改了策略。转念一想,严某某对社工并不了解,肯定有很强的戒备心,但对于曾经的“毒友”,严某某的戒备心理可能会减少。于是我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谢某,希望谢某能联系到严某某,并把社工的一些情况向严某某作介绍。曾接受过社工帮助的谢某一口答应表示会尽力试一下,但他不能保证严某某会和他一样接受配合社工。但结果却是出人意料的好,于是也就有了本文开头的一幕。
当我刚见到严某某时吓了一跳,面容憔悴,体型枯瘦,精神萎靡。凭着几年的工作经验,对象可能还在吸毒。对象严某某向社工坦承自己确实还在过着瘾,这段时日在外居无定所、东躲西藏,过着“流浪狗”般的生活,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被毒品弄的支离破碎、家破人亡。当看到曾经的好哥们儿的幸福生活时,更觉得自惭形秽。“我不能再这样颓废下去了,再也不想做孤魂野鬼了。杨老师,请你帮帮我吧!”严某某哭着对我说。然而在分析了他目前的情况,认为若将他送至自愿戒毒所,对象目前的经济状况也不允许,依照他的情况,可以让他尝试美沙酮疗法。于是,社工将美沙酮维持治疗的性质、内容、条件和办理手续一一告诉对象,严某某表示愿意接受美沙酮治疗。在社工陪同严某某办理了美沙酮治疗的手续后,严某某的情况也渐渐稳定了下来。
要脱毒成功,社会支持系统是极其重要的,其中又以家庭支持系统更为甚之,积极改善严某某的家庭关系是助其戒断毒瘾的重要推动力。社工运用家庭治疗方法,帮助改善严某某的家庭关系。一方面,社工告诉对象父母,目前对象的进步和改变,以及他改变的动因就是家庭的温暖。同时也告诉对象的父母,严某某对他们的愧疚,并希望他们能给对象一次机会;另一方面,社工鼓励严某某多回家看看,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,以行动来打动父母。严某某的母亲因身体欠佳,又需要长期到医院配药,然而严某某的父亲又腿脚不便。严某某就主动承担起帮母亲到市中心三甲医院配药的任务,至今整整两年时间,风吹雨打毫无怨言。对象严某某母亲虽然病情尚未得到完全恢复,但严某某的转变和孝心,其父母始终看在眼里,也随之重新接纳了他。严某某由衷感慨的说:我欠他们太多了,这些原本都应该是我做的,为此至今一如既往的承担照顾父母的责任。
如今,严某某与其父母一同生活,家庭关系也慢慢融洽。严某某也不再吸毒,生活已趋于稳定,数次唾液、毛发检测均呈阴性。此外,对象严某某还积极参加小组活动及禁毒志愿者活动,在活动中他表现积极,并时常以自己为鉴,告诫其他人要树立戒除毒瘾的决心和信心,彻底远离毒品,成为其他戒毒同伴的典范。
宝山工作站 杨永春 供稿